23 朝廷办案

23 朝廷办案

过了一会儿，汪星人的叫声渐渐停了，大家惊喜地发现，并没有人出来查看动静。于是汪鼎杰壮着胆子带领众人继续往前走，不一会儿，又有一户人家的汪星人狂叫起来，引发了一片狗叫声。众人又是紧张地停下来躲在黑影里，可是又过了一阵，还是没有人出来查看。

这是怎么回事？

众所周知，汪星人的警觉性和忠诚度都很高，一只耗子、一根风刮落的树枝、偶尔起夜的人，都有可能刺激到它们敏感的神经。

汪星人还有一个特性，就是喜欢凑热闹，一个汪星人的叫声，能引起周围所有的狗呼应助威。久而久之，主人们就习以为常了，最多侧耳听听自家院子有没有别的动静，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。

即使是真有哪家遭了贼，那也是该他家倒霉，反正自家是高枕无忧，因此治安靠狗的说法实际也不靠谱，最多是自家的治安靠狗。

汪鼎杰发现这个奥妙后，轻声告诉众徒弟不必再理会狗叫，带领众人蹑手蹑脚屏息静气地朝那家烟馆快速奔去。

到了烟馆外面，听到烟馆前边院子有只狗在狂吠。汪鼎杰白天并没有看到这只大狗，也许是白天被关了起来，夜里才放出来护（chao）院（ren）。

汪鼎杰命徒弟们搭**梯，带着陈晓湖和朱跃峰两人，拿着弩枪，轻轻地爬上了墙头。

三人刚爬上墙头，见一个黑影猛地从暗处冲过来，冲着墙头狂吠不止。三人迅疾将弩枪对准那只大狗，果断地射出弩箭。这么短的距离，三人三把短弩，三支弩箭，噗噗噗噗，尽数射在狗身上。狗儿嘤地**了一声，被钉在地上不能动弹了。

汪鼎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，只听见第二进院子里伙计们此起彼伏的打鼾声，再也没有其他动静，于是攀着墙，轻手轻脚地跳了下去。

没想到，正好落在了一块烂木板上，嘭地一声钝响。

汪鼎杰吓了一大跳，赶紧快步缩到墙角阴影躲了起来，紧张地竖起了耳朵辨听周围的动静。

不一会儿，中间院子里果然传来有人摸索起床的声音，汪鼎杰赶紧蹑手蹑脚地快步摸过去，守在院门边。

一人提着灯笼打开院门慢慢走了出来。汪鼎杰他从身后猛地蹿出，一手一把死死捂住此人的嘴巴，一手把明晃晃的的短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，搁在他的脖子上。

汪鼎杰压着嗓子，恶狠狠地在那人耳边说：“朝廷办案，捉拿天地会反贼，不许出声，否则视为同党，格杀勿论。”

“嗯嗯。”那人吓得频频点头。

“走，进屋里头说话！”

老者听是朝廷的人来办案，当下放下心来，配合地领着汪鼎杰进了一间大烟房。

这时，出留在外头放风的两人外，其他人陆陆续续翻墙进了院子。见帮主轻松控制了一人，随之进了房间。

被汪鼎杰控制这人是在门房间值夜人，老人刚刚受到了惊吓，此时已经平静下来。

“各位大人，小人只是个守夜的，在这里讨口饭吃，真不知道这烟馆里头有天地会乱党，请大人开恩啊！”

老人一边说，一边惶恐地向众人直作揖。

“本大人看你面相忠厚，也不像是在诳我们。放心吧，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，也不会放过一个乱党。”

“多谢各位大人开恩，多谢各位大人开恩。”老人直想跪下地去磕头，被汪鼎杰拦住了。

“老人家，麻烦你先带我们去伙计住的厢房，挨个把他们叫醒，告诉他们是朝廷在办案，千万不要声张，我们会把他们挨个绑上带到这里一一审问。为了不放跑真正的乱党，只能先委屈其他伙计了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。”

很快，汪鼎杰和徒弟们在值夜人的帮助下，将烟馆里的伙计依次堵上嘴巴绑了起来，集中到了一个供烟客们抽大烟的一个大屋子里看押起来。值夜人完成了使命，也被堵上了嘴绑了起来。

绑完了所有的伙计，汪鼎杰这才带着徒弟们通过梯子翻进了烟馆的内宅。用利刃慢慢撬开房门，把光溜溜的烟馆掌柜从小妾的被窝里揪了出来。

“敢问几位是哪路好汉？”肥嘟嘟的烟馆掌柜显然是老江湖，见多识广，仗着在黑道白道都吃得开，经历了最初的慌乱，很快镇定下来。

“有人举报，此烟馆窝藏天地会反贼。我等特地前来捉拿。”汪鼎杰板着脸、恶狠狠地说道。

“大人，天地良心啊，小人是漕帮的人，漕帮与天地会势同水火，此处不可能窝藏天地会的反贼啊。小人对朝廷忠心耿耿，绝无二心，这个松江县知县孙大人和松江县尹捕头是可以作证的。”

汪鼎杰一听，又是此人拿漕帮和官府来吓唬自己，冷笑道：“可是两江总督大人收到密报，差遣本官秘密前来查办此事，特意叮嘱不可知会本地官府。兴许此地的官差也脱不了干系吧。”

烟馆掌柜一听，这才有些慌了，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人，下此毒手，都把密报送到两江总督大人手里，看来此事非同小可，不管眼前这些人是真是假，还是破财消灾，逃过面前此劫再做打算。

想到这里，烟馆掌柜扑通一声，跪在地上，嘭嘭嘭嘭，连磕了三个响头，哭诉：“冤枉啊，小人真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，天地可鉴啊，还望大人明查。”

汪鼎杰鼻子里哼了一声，傲然说到：“是不是乱党，带回去审过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烟馆掌柜一听，带回去审过，那还有命吗？不是乱党也会被屈打成招成乱党了。

那掌柜见汪鼎杰只是嘴上说说，并没有急着带他走，知道事有缓机。于是试探着问道：“大人千里迢迢来到此地，又是披星戴月前来办案，想必舟车劳顿，疲惫不堪。不妨待小人略备茶水点心，稍作歇息，再行办差如何？”

汪鼎杰哈哈一笑：“也好，弟兄们还真是有些乏了，歇息片刻再动身不迟。来人，先给此人送了绑，谅他也不敢逃走。”

烟馆掌柜如蒙大赦，赶紧找人去准备“茶点”。可是找了一圈，发现一个下人也找不到，心里更加惊慌，只好自个去张罗。

汪鼎杰等他出了门，示意方功惠悄悄跟上查看。

掌柜提着一个灯笼出了门，磨磨蹭蹭地摸到一间不起眼的屋子旁，四下看看没人，打开门，走了进去，然后轻轻掩上了房门。

方功惠悄悄跟上去，用口水弄湿窗纸，捅破之后，定睛往里一看。

只见掌柜走到一面墙前，按了一个机关，地上慢慢翘起一块地板，掌柜费力移开后，掌着灯走了下去，原来这是一间密室。

过了好久，掌柜拎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包裹钻了出来。

方功惠赶紧赶在他前头，回到汪鼎杰跟前，悄声汇报了刚才的发现。

汪鼎杰大喜，留下陈晓湖和朱跃峰在身旁，吩咐其他弟兄等掌柜回来后随方功惠去端了他的小金库。

烟馆掌柜把包裹恭恭敬敬地端到了汪鼎杰面前，轻轻放在桌子上，抖抖索索地打开，20个黄灿灿的金元宝露了出来。

汪鼎杰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金子，眼睛一亮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去。好在灯光很暗，烟馆掌柜也没看出来。

汪鼎杰不屑地撇了撇嘴，不悦地说道：“此案可是惊动了两江总督大人，你当本大人是叫花子来打秋风吗？”